我们穿过数条街道,期间遇到自己的士兵,也遇到敌方的士兵,在斩杀之后,我们跑到集合点时,身边已经多了十几个伙伴。
而在一座广场处,游骑兵们已经集合起来,还骑着战马的伫立在两侧,中间是失去了战马的游骑兵,他们在喘息着,恢复着自己的体力,步枪一律背在了背上,左手持盾,右手握紧长矛或长剑,阵型整齐且无人说话,哪怕是受伤在忍受着疼痛的。
指挥官在广场边上,他骑着自己那匹高头大马,身上的盔甲满是血污,头盔的护面已经拉下,看不清脸,但声音依然沉稳及威严:“我们的任务,是守住这座碎盾堡,和自由军团的其他战营一起,守住这条防线,也为了守住我们起义的目的,那就是自由,所有人,不分男女,不分种族,都可以自由平等地行走在阳光下。为此,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。如今敌人已经破城,我们唯一的机会,就是在他们分散的情况下,集中击破他们最强大的暗骑兵营,将他们赶到城外,等援兵来到,就是我们胜利之时。”
他调转马头,朝向城门的方向,那也是敌军涌来的方向。
“自由至上。”
他举起骑士剑。
“无畏无惧。”
震天的齐吼声响起。
剑刃向前一挥,而后兵如潮涌。
“马修。”
我睁开了眼睛。
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。
“在碎盾堡,你们输了。”约翰·康奈尔平静地说道。
我抹了下眼睛,然后看到,我和他就坐在一棵古树的伞状树冠下,阳光被割裂,化成了无数斑驳照射在我们身上。我的武器就放在一边,而他一身便衣,神情淡然地看着我。
黑暗猎手、暗魂骑士,还有数十名暗骑兵,都站在不远处。
“如果是依靠巷战,你们说不定还真能拖到援军到来,但是你们的指挥官放不下身为骑士的骄傲,他选择了正面决战。”约翰·康奈尔摇了摇头,“但我们也输了。我们攻下了碎盾堡,却输了整个南方。”
我闭上了眼。
那一战,整个游骑兵营和步兵营都直接覆灭,只有包括我在内的十几个人幸存下来,而大卫,他帮我挡了一刀,整个人被砍成了两截。而那一战之后,南北双方却停战了,自由联邦成立了,伊莱王国失去了半壁江山。
我失去了所有熟悉的战友。
从那以后,我就不惜一切提升力量,囤积着物资和武器,直到我打探到约翰·康奈尔退伍隐居后,就直接跨过南北分界线来寻找他。
但我失败了。
他退伍了,带着他的一众同样对王国的投降感到失望的弟兄。
而我被生擒了。他们之中的那个暗影女巫对我施展了梦魇之术,令我一直在重复的剧情中不断轮回,一次次地寻找那个可能,却一次次失败。
我闭着眼,不发一言。
“我们不过只是棋子,在上层的权力棋盘里,我们都是身不由己。”约翰·康奈尔顿了下,自嘲地笑了下,“无数的朋友和兄弟就在我们面前死去,却毫无意义。你们说我们王国奴役百姓,但你们联邦,真的是由公民做主了吗?议会里,可是只有三百六十席而已。”
我睁开了眼,看向他,想说点什么,却觉得说什么都已经失去了意义。
他摆了摆手:“回去吧,去继续当兵,或者去西地当个雇佣兵,哪怕是做一个农民,平平淡淡过完一生,也好过继续和我纠缠下去,战场上,胜负不怨人,你这些年恨的真的是我吗?”
我手撑在地上,然后站起来。
他那些弟兄,向前踏了一步。
拿起边上的背包,我转过身直接向前走去,枪械和骑士剑留在了地上。
“嘿。”
身后响起了声音,我转过头,只见约翰·康奈尔将骑士剑抛了过来,我伸手抓住。他说道:“一路荒无人烟,拿着防身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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